哥在洞穴里做的一个梦。昨天更新里的刀,让哥视角治愈你


“这样下去我肯定会疯的。”黑瞎子叹了口气,“哑巴,你说句话。”


洞穴中毫无光线,他们尝试过用手电筒里的电池和电珠生火,然而这里湿度太大,久久不见火光。两人装备里的食物勉强可以支撑一个月。这种时候最痛苦的不是死亡,而是等待。


黑瞎子用八种语言轮番重复着同一句话,颠来倒去说了几遍也没得到对方半点回应。他倒也不介意,索性靠在石壁上哼起小曲,挺熟悉的调子。


“吴邪恐怕要气死了。”他唱到一半,冷不丁自言自语了这么一句,乍一听还以为是那首小曲里的一句歌词。 


张起灵没有理他。


黑瞎子笑了笑,异色的双瞳仿佛能看到黑暗中别人看不到的东西。


他摘下墨镜,用口袋里的布料擦了擦镜片。


“你也清楚他会来的。”他说。


“我猜,”他又说,“你心里其实也挺想他来的。”


“那不重要。”张起灵冷声道,“他不该来。”


“该不该和会不会,这是两码事。”黑瞎子笑眯眯道,“我忽然想起来,上一次被困在这种地方,好像是和我那个不成器的小徒弟。你猜他当时怎么说吴邪,他说,吴老板绝对不会是那种为了计划牺牲朋友的人。”


“是这小子眼睛太毒,还是你们家小朋友太容易被人看透了?”黑瞎子道,“连见过两面的未成年小鬼都能一眼看穿……嘿,真说不定你一觉醒来,人就已经到了。”


张起灵冰冷的视线扫过来,黑瞎子举起手。


“这里不需要两个人同时保持清醒。”他说,“轮流守夜,最好能把火烧起来。”


在这种环境下,时间似乎是没有意义的,一切都像一场幻觉。他们尝试寻找另外的出口,更多的时间仍然在沉睡与等待。


死亡,或是吴邪。两者之一。


张起灵睁开眼睛,视线仍然漆黑一片,然而他在一瞬间察觉到了异常。


有人坐在他身边。


在离他很近的距离,他能听到对方轻微的呼吸。


“累死老子了。”吴邪虚弱的声音响起来,“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难找。”


这不可能。张起灵冷静地思考着。以他的睡眠习惯,似乎不可能察觉不到另外一个人的靠近,这只能是幻觉或者梦境。想到这里,他心里稍微轻松了一些。


“我说老大,你能不能别瞪我了。”吴邪道,”好冷,这里有没有毯子?“


张起灵迟疑片刻,脱掉了自己的外套,给吴邪披了上去。


手指擦过他耳朵的一瞬间,他摸到了冰冷潮湿的水迹。


张起灵心中一沉,问道:“吴邪,你怎么过来的?”


“还能怎么过来,外面都是水,当然是游过来的。”吴邪似乎是把他的外套裹了裹紧,“刚刚潜水的时候差点以为我这肺要炸开了,还好命大……”


他的声音疲倦,似乎是累得想要倒头就睡。


张起灵内心莫名焦躁起来。“你不该来。”他沉声道,“吴邪,你的身体不能来这个地方。”


“可我已经来了。”吴邪一点也不动气,声音反而有一丝赌气般的得意,“而且还不打算走了。”


他咳了两声,啰音明显。比张起灵见他时又严重了一些。


他凑过去想检查一下吴邪是否受了伤,对方似乎已经把自己裹成了一团,靠在石壁上一动不动。


张起灵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

他呼吸一滞,随即碰到了对方鼻子,嘴唇……整片脸颊上那种冰冷粘稠的液体。


这不是他的梦。


“吴邪,不能睡。”他喉咙发紧,一边掐着他的人中,一边不断叫着吴邪的名字,“吴邪,醒醒,不能睡。”


“小哥你别掐,我浑身都疼……”吴邪微弱地回应着,他每次快要睡着的时候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,有点软,有点轻,像个耍赖的小孩子。“我好困,你让我睡一会儿行不行……”


“不行。”张起灵坚决道,“快醒醒,你必须回去了。“


吴邪沉默片刻,终于火大起来。


”又让我回去,他娘的你知道我为了打捞你们这两个老油条花了多大力气吗!一个两个欢蹦乱跳的说活够了,剩我一个半死不活的在外面苟延残喘。“他喘了口气,道:“我不走了,要死就一起死这里。”


“吴邪。”张起灵声音暗哑,继续劝道:“你必须回去,才能来这里。”


“那有什么区别呢?”吴邪反问道,“我已经去不了了。”


他想了想,喃喃道:“我已经尽力了,真的已经尽力了。”


“我知道。”张起灵抱紧他。


“但是你必须醒过来。”他轻声说,“因为我在等你。”


“你在……等我?”


“没错。所以你要醒过来,然后来找我。”张起灵说,“我会在这里等你。”


“……真的假的。”吴邪沉默片刻,哼了一声,“不是传话给我说活够了吗,难道是他们记错了?”


“记错了。”张起灵点头。


吴邪笑了起来,“那麻烦你多等几天了,我那边还有点小麻烦。”他说,“但是我一定会来的,所以你要等着,说好了。”


张起灵摸了摸他的额头,“说好了。”


吴邪又笑了,这一次张起灵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。弯起的嘴角,闪烁着笑意的眼睛,干干净净,没有血迹。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一张笑脸。


他在一团温暖的光芒中睁开眼睛,看到了黑暗中燃烧着的那团火焰。


“醒醒。咱们有光了。”黑瞎子道。






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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