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邪戒烟的故事,一发完

SMD原文看这里,单独看也没问题,大概就是地产老总张起灵和设计师吴邪……(这么写超级古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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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GM:


1.


吴邪的短信上说:“今年的夏天来得也太早了。”

 

2.

 

张起灵的飞机刚刚着陆,关掉飞行模式这条短信立刻跳了出来。他在屏幕上点出回复,在迎面扑来的热气中走出机舱。

 

他没穿外套,白衬衫袖口挽上了一截。过境时海关的小姑娘慢吞吞地在他护照上盖着戳,眼睛忍不住瞄向那段露出来的手腕。随即就发现了无名指上圈银色光环,只能悻悻地收回视线。

 

车子在外面等他,司机下来打开车门,向他确认目的地。

 

张起灵看了眼手机,言简意赅道:“回嘉林路。”

 

周末不限号,路况相当糟糕。中途张起灵下了次车,到家时已经接近黄昏。


门口保安员看到他,立刻笑容满面迎上来问好。


对方不着痕迹地扫过张起灵手里拎着的东西,迟疑片刻道:“……吴先生今天没出门,您要把他的包裹带回去吗?”


张起灵简短地道了谢,托着箱子穿过花园。开门前看了一眼上面的快递单,始发地是杭州。


屋里空气凉爽,关上门立刻把闷热隔绝在外。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束白芍药,走之前花还没开,现在已经含苞欲放。他给花瓶添了些清水,然后走上楼梯。


二楼走廊尽头原本是间书房,吴邪搬来这里后偶尔会把工作拿到那里做。房间朝南方向一整面落地窗,窗下就是他们的私人花园,两棵梧桐树种在正对窗口的位置,从露台伸手就可以碰到树叶。是个画图的好地方。


他解释道:“反正都是赶工,这里条件总好过设计院。”然后有些心虚地瞄着张起灵的反应。

 

后者看上去是默许的态度。过了几天,房间有了些许变化。


“给你的工作间。”张起灵摸了摸他的头发,补充道:“以后就在家里画。”


他的书很快被搬了进来,与原本在放那里的德语原版书交错着塞满整个书架。没过多久整个房间都热闹,到处都是图纸和模型……张起灵偶尔进来找书,吴邪手忙脚乱地想整理出一块空地给他,后者毫不在意地在铺满草稿的地板上席地而坐,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。后来谁也没再费劲想过整理。


终于,他在书桌一堆遮挡物的后找到一缕褐色的发梢。窝在椅子上的人戴着耳机,眉头紧锁瞪着面前的图纸,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线,脸上有些疲倦,神色冷淡又凌厉。


张起灵把手放在他僵硬的肩膀上轻轻揉了一把,掌下的肌肉一僵,人已经回了头,看到他的一瞬间瞳孔收缩,随即弯起眼睛,嗓音沙哑地开口:


“回来啦。”


张起灵不动声色地扫过他身后一桌凌乱的图纸,空掉的几个烟盒和烟灰缸里几乎堆满的烟头。他用拇指抚过吴邪的喉咙,“嗓子又痛了?”


吴邪哼了哼,做了一个痛苦的吞咽动作,眼神有点可怜巴巴的。


张起灵笑了。他张开手臂,问:“抱?”


吴邪愣了一下,嗤地笑出声,然后毫不客气地一把搂住他的脖子,将头埋在张起灵发尾的位置,闷声道:“……小哥你这次真是冬去夏回,足足走了半年。”


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,今年入夏早,春天几乎只有半个月,张起灵前后加起来不过只走了十天。


他把人从椅子上提起来,低头碰了碰吴邪的嘴唇,低声道:“你不要讲话。”呼吸之间全然是吴邪身上薄荷和烟草的味道。


他们就这样静静地抱了一会儿,直到吴邪在他怀里咳嗽起来。


张起灵想了想,还是放开他。


“哎,咳咳……你干嘛去?”

 

吴邪跟着他走下楼,看着张起灵从桌上的塑料袋里拿出几个黄金色的梨子,放在水里准备切块煮汤,不敢置信道:“你路上还买了水果?”

 

张起灵泡着银耳,听到他说话手里动作一顿,给他一个杯子,“喝了水再说话。”


吴邪咕咚咕咚喝掉半杯,追问道:“你就这样从车上下来,在路边买水果?”水果摊的老板没被晕过去吗。


张起灵没理他,拧开小火把枸杞加了进去。


吴邪耸耸肩,拆开自己那份快递,里面是他妈妈从杭州寄来的口罩和粽子。


张起灵盖上了汤锅,把几片没放进去的梨拿给他,问道:“很奇怪?”


“唔……有点奇怪吧。”吴邪嚼了一片,嘴里全是甜滋滋的味道,不太自然地皱起眉头。


吴邪特别挑食这件事在三响环那晚就有征兆。与张起灵在一起以后本性暴露,坏习惯越发变本加厉。他不爱吃甜,吃不了辣,零食甜食一律不碰,有时忙起来顾不上三餐,几周下来下巴都尖了,体重常年忽上忽下。


张起灵看在眼里,能做的却不多。吴邪这个人看上去随和,实际上在某些方面非常固执,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。张起灵自己也不是会盯着人一日三餐照顾的人,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多给他盛几碗饭——吴邪挑食,但不挑张起灵做的东西。


本来就是小孩子。张起灵心里想。


他冲完澡换上居家服出来,见吴邪正苦着脸一口一口喝梨汤,小猫舔牛奶都比这喝得快。看他走过来顿时眼前一亮,勾勾手。


“我想到一个好办法。”吴邪眨眨眼,冲他神秘一笑。


张起灵和他对视片刻,拿起吴邪的汤碗喝了一口,然后按着他的后颈把汤渡了过去。

 

3.


端午节放假三天,解雨臣和霍秀秀来家里做客。


张起灵和吴邪平时工作都忙,有时候同时忙,有时候错开忙,同时闲下来的时间却几乎不存在。同居半年,每月两人一起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。难得赶上这样悠闲的假期,两人当然选择争分夺秒窝在家里,无论如何也不肯浪费在别的地方。


解雨臣不满道:“想见你们一面还真难,居然要我们亲自找上门。”


“你省省啊。”吴邪瘫在沙发上冲他翻白眼:“上周才刚去过你们公司开会,解总莫非是老年痴呆提前了?”


解家的一个购物中心和他们合作,这是吴邪第一次做总设,心理压力很大,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,解雨臣这种完美主义者都被要他逼疯。这次来做客,正好有机会对张起灵的耐心表示敬佩。

 

张起灵无动于衷,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,认真道:“吴邪脾气很好。”


解雨臣冷静地思考这究竟是装傻还是秀恩爱,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。他心中冷笑一声,顺手打开带来的礼物,亲切地招呼吴邪:“秀秀亲手做的粽子,吴邪,你快尝尝。”


霍家的做法当然是北方的甜粽,白糯米中间夹颗红枣,尝起来又甜又腻。吴邪这个南方人完全接受不了这种口味,但他不敢惹秀秀不开心,只好强颜欢笑嚼了几口,趁人不注意偷偷和张起灵咬耳朵,“小哥,你帮我拿点酱油来,我试试蘸着吃会不会味道好点。”


这种黑暗料理的苗头张起灵不能助长,他把吴邪咬了两口的粽子接过来自己吃完,给他擦了手,又把今年的雨前拿出来解腻。


他们几个凑在一起联机打了几把游戏,吴邪看上去有些坐立不安,一会儿功夫去了两趟“洗手间”。第三次起身时,解雨臣终于绷不住脸色,不悦道:“你这是在犯罪。”


“哈?”吴邪莫名其妙,“我犯什么罪了?”


“慢性自杀。”解雨臣冷冷道。


解雨臣长得好,衣着又讲究,换个人这样,往往给人感觉压不住场子,他却是例外。这一行谁都知道小九爷是个狠角色,只有对着朋友时神色才温和几分。此时他浑身散发的不满简直让人后背发凉,只有这个时候吴邪才会想起解雨臣其实脾气很糟。


吴邪完全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,但他不想听。于是打了个哈哈借口带秀秀参观房间,脚底抹油一样跑了。


客厅里顿时只剩下一脸淡然的张起灵和满脸不爽的解雨臣。


两位之间的交情说起来不算少,同行几家大企业,生意上不可能没有来往,加上在吴邪的事情上解雨臣曾卖给过张起灵一个很大的人情。两人从未有意与对方单独相处,用吴邪的话说,他们站在一起的感觉就像在拍偶像电视剧。

 

始作俑者不在,解雨臣一腔怒气无处发泄,免不了牵连无辜。

 

吴邪小时候身体不好,一大院子的小孩打打闹闹,他只能独自坐在角落。大人告诉他摔跤会痛,跑起来他会喘不过气。他的呼吸道脆弱,一度被诊断为哮喘,中药西药轮流吃了好几年,长大一些竟也渐渐痊愈了,此后一直平安无恙,直到毕业后离开杭州。


北方空气干燥,污染又严重,并不适合吴邪这样体质的人长期居住。吴一穷夫妇几次劝他换城市工作,或者出国读个研,吴邪都当没听到。这样严峻的条件下,他居然还在雪上加霜放纵自己的烟瘾越来越重,说是慢性自杀并不为过。


“这么纵容下去,你就是他的帮凶。”解雨臣毫不客气道,“你知道他现在一天要抽多少根?上次光是我看见就差不多半盒。你就打算这样坐视不理?”


张起灵静静地听了一会儿,半响道:“我知道。”


客厅里那把芍药开到了最后阶段,盛放的花朵足足有碗口大小,因为时间有限,才会有这样惊心动魄的美。


“他并不乐衷于此。”张起灵说,“他只是需要这么做。”


“我可以在口头上禁止他吸烟,甚至采取一些行动,却无法解决他的问题。”他淡淡道,“你应该很清楚,他的问题并不是烟瘾。如果他能克服焦虑,自然不再需要这种刺激。”他停顿了片刻,“这一点我帮不了他,也无权要求他那么做。”


解雨臣若有所思地沉默了。


吴邪带着秀秀绕了一圈回来发现解雨臣的气已经消了,竟然一脸若无其事地和张起灵一起喝着茶,反而一身冷汗。

 

晚饭后吴邪出去送人,趁机把解雨臣拉到一边。

 

“老实交代,你们密谋了什么犯上之事?”


解雨臣高深莫测勾起嘴角,拍拍他肩膀,“一句话,你自求多福吧。”

 

4.


拜解雨臣临别时的话所赐,吴邪度过了几天惴惴不安的日子。

 

正如张起灵所说,他其实并不能从吸烟中得到什么乐趣,然而,这却是他能找到最便捷有效的提神方式。


大学时他也为论文和作业彻夜不眠,然而几乎不会到用抽烟解决的程度。从某一个时间点起,焦虑已经无声无息地将他牢牢困住。起初是在画图,开会,构思时的心跳紊乱,呼吸困难,后来症状蔓延到了日常生活,他开始在心律失常中难以入眠,不得不借助尼古丁帮助放松。


张起灵虽然不说,但一定知道他的情况。他也知道自己实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,大家都说身体垮掉一切都没有意义。这些他全部都知道,但知道归知道,问题还是没有解决,这条路还需要他继续走下去。


吴邪没有等到张起灵对这件事发表什么看法。假期过后,这人又离开了。


他开始有意减少自己的尼古丁摄入量,此举带来的戒断反应非常强烈,头疼和眩晕感如影随形,有时他在屋里画着图,手指忽然不受控制地震颤起来,要跑到户外才能正常呼吸。


黑瞎子为了表达对他戒烟行动的支持,友情附赠了网购的坚果一箱。

 

“别人也就算了,你这个烟民还好意思说我?”


“这误会可大了,师傅我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。”黑瞎子正色道,“你要清楚,好与坏的标准在于适度。你超过了界限,就会受到不平衡所带来的影响。”


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。”吴邪捂住耳朵,“你到底是来评图的还是来上哲学课的?”


“一回事。”黑瞎子推推眼镜,“你说你一个演员,非要和广电总局局长争个高下,到底是图什么?”

 

“这什么清奇的比喻。”吴邪皱眉,“如果我是演员,那小哥应该是导演才对啊,规划局才是广电。”

 

“原来你也清楚这两者根本无法比较,那还跟这儿愁什么呢。”

 

吴邪不说话了,他下意识地想摸烟,伸到口袋才意识到身上这一盒已经空了。

 

黑瞎子古怪一笑,“觉得自己配不上哑巴?”

 

“如果你在试图用事业上的成就弥补你们身份的不平等,那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。”黑瞎子说,“你不会成功的,这份差距一直都会在。”

 

吴邪心中一凛。

 

是的,他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,那就是张起灵和他在身份上有天然的,难以跨越的差距。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设计师,如果走远的话,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有点名气的设计师。而张起灵是……张起灵。

 

目前为止,张起灵和他的关系只有几个亲密的朋友知晓。他们没有刻意隐瞒,也不想隐瞒。在此之前,他需要介意的不过是有人会在背后说他是个只会靠家里的关系户。这段关系一旦公开,吴邪所要面对的,恐怕就不仅仅是“关系户”这种程度的称呼了。他也希望自己可以对此一笑而过,然而他的自尊却冷笑着表示绝无可能。

 

张起灵提出同居时吴邪没有立刻点头,这其中包含了复杂而现实的考量。然而他们相处的时间如此奢侈,吴邪的自尊在这架天平上显得不值一提。于是他搬了进去。同居生活是顺利的,几乎没有产生矛盾的时间。偶尔他们同床共枕。在此之前的二十六年里,吴邪习惯了独自入睡,张起灵更是如此。两个成年人躺在一起,除了做一些成年人喜闻乐见的运动外,对枕边多出一个人这件事都需要时间适应。所幸床很大,他们可以各占一隅,这当然不是情侣间最温情旖旎的睡姿,却是两个成年男人能适应的最大程度。有那样一个清晨,他一觉醒来,在朦胧的光线里看到张起灵在身侧睡得那么深沉,乌黑的头发垂落在额头。后者在他的注视下慢慢睁开眼睛,伸手把他拉进怀里。他说不清那种感觉,那是一个比亲吻和做爱更亲密的时刻,他所有的焦虑,不安和折磨在那一刻似乎都是值得的。

 

他想,也许用尽全力奔跑,总有一天会拥有与他并肩而行的勇气。

 

5.

 

几天后张起灵从外地归来。


他这次离开的时间似乎很短,回程的路上,给吴邪带了一箱杭州的枇杷。

 

在童年那段体弱多病的日子里,枇杷是吴邪最喜欢吃的东西。它酸甜适度,对喉咙也有好处。卖枇杷的水果摊在每年初夏的南方随处可见。他上次随口提了一句北方的超市居然找不到,没想到张起灵记得这么清楚。

 

“小哥,我觉得你的套路不对啊。”吴邪抱着一盘新鲜的枇杷,声音仍然哑哑的,“你是不是剧本拿错了?”

 

张起灵看他吃得满嘴都是,凑过去蹭了蹭吴邪的嘴角。

 

“作为一个霸道总裁,你难道不应该冷酷蛮横地把我捆起来教训一顿,然后邪魅一笑问我还敢不敢了吗?”

 

“霸道总裁”张起灵皱眉道:“你希望那样?”

 

“不不不。”吴邪往沙发一缩,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你现在这样挺好的,我就喜欢你这样。”

 

张起灵稍作思索,忽然挑起嘴角朝他一笑。

 

”……小哥,你知道自己的演技退步了吗。”吴邪被他的邪魅一笑逗得大笑,笑了几声就被张起灵堵了嘴,手里的枇杷掉落在地上。

 


这个晚上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度过。

 

张起灵几乎在吴邪发出第一声咳嗽的瞬间就醒了。他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,然后到楼下厨房给他拿温水。

 

就在这时,楼上咳嗽和喘息的声音忽然剧烈起来,他赶到的时候,吴邪正倒在地上,已经接近呼吸困难。

 

幸运的是,他们小区的配套设施十分完备,对街就有一家大医院,直接过去反而比等救护车要快。张起灵把吴邪安置在自己背上,尽量让他保持上半身前倾的姿势。他不敢跑,更不敢耽搁,脚步飞快而平稳地穿过马路。


急诊的红色标志那么遥远。吴邪长长的睫毛扫过他的后颈,就像童话里被玫瑰刺中胸膛的那只夜莺,挣扎着最后扇动自己柔软的翅膀。

 

事情没有想象中的严重。注射了抗生素后,吴邪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,没多久人也清醒了。支气管炎其实并不致命,发作起来也没有立竿见影的治疗方法,如果不是张起灵的脸色太坏,医生连抗生素都不想打。

 

他的喉间像被砂纸狠狠磨过,只能一点点用水安抚着这份刺痛。吴邪小口喝着水,不安地偷偷瞄着不发一言的张起灵。

 

刚张开嘴巴,对方就感应般地抬起头。

 

吴邪朝他招招手。

 

他拉着张起灵的袖子,让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下。之前的慌乱中,张起灵的衬衫七颗纽扣系错了五颗。吴邪努力展开一个笑容,伸手将那些错乱的扣子一颗一颗地重新系好。他们贴得那么近,他甚至能透过衬衫感觉到张起灵凌乱急促的心跳。

 

吴邪心脏酸楚地揪成一团,他几乎不敢抬头,垂着脑袋紧紧抓住张起灵的衬衫,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,无声地开口:对不起,对不起小哥,你别自责了,不是你的错。

 

他宁愿张起灵冲他发一顿脾气,勒令他从此戒烟……甚至挨一顿打也没有问题。

 

张起灵没有听到。他将吴邪搂得更紧了些,一下下顺着他的背,轻声道:“吴邪,不怕。”

 

出院那一天,吴邪把家里所有的烟都找了出来放进一个袋子里。第二天出门时顺手送给了门口的保安员。

 

6.


假如故事在这里结束,大概算得上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。

 

有这样一句话形容婚姻,说婚姻就像黑社会,没进去的人永远无法想象其中的黑暗。这个道理放在很多事上都是成立的。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件事,往往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才能,真正懂得其中滋味。穿上别人的鞋走十英里,或许你会更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。

 

所以每个人都会说必须戒烟,他们会承认戒烟很难,但他们同样毫不犹豫地表示,那些戒不掉的人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。因为一个人要对自己的健康负责,否则没有人会。因为这件事毫无疑问是正确的,如此简单的事实,任何人可以轻而易举地说出口。在做成这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之前,每一秒地狱的滋味他们并不在乎。

 

7.

 

张起灵从梦中醒来,时间是凌晨三点。吴邪不在身侧。

 

房间里很安静,只能听到空气净化器发出的轻微响动,衬得他加速的心跳格外清晰。

 

他朝光的方向走去。书房的门敞开着,地板上有斑驳的树影,亚麻色的窗帘像帆一样迎着风鼓起又随之落下。

 

然后他看到了吴邪——沉的夜色簇拥着他,如同涌动的海水簇拥着灯塔。他洁白的后颈,柔软的发尾,星光的倒影印刻在他的眉间,连同手指间那一簇刺眼的红色火焰,在黑暗中闪着刺眼的光。

 

直至此刻,张起灵才体会到无能为力是一种怎样的滋味。

 

他在黑暗中静静伫立片刻,走向露台上的人。

 

身后的响动让吴邪惊慌失措地回过头,像一只临水沉思的白鹿忽然被脚步惊扰。

 

只在一瞬之间,张起灵将他指尖的火光收到自己手中。

 

“你怎么醒了……等等,小哥你要干嘛…?!”

 

在吴邪的惊诧中,张起灵将烟放在唇边。

 

他如叹息般深深呼吸。

 

乳白色的烟雾清凉而辛辣,他对此并不陌生,然而直至今天才尝到了其中滋味。

 

他用这样灼热的温度贴住吴邪的嘴唇。分开时,他们有了同样的味道。

 

“我来做你的共犯。”张起灵说。

 



FIN.


哥的方法请勿效仿!事实是,嘴上劝别人戒烟再简单不过,鄙视厌恶他们也没毛病。但如果是你真正关心的人,在批判他们之前,最好先确定自己也尽了力,不然就只是说说而已。

当然后来吴邪很快就把烟戒掉了……原因大家懂的。

(想吃枇杷,委屈.jpg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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